那些年，我们一起走过的山路

作者：曹泽湘

每次放假回到家乡，路过自己读小学经过的那条山路就不禁心生感慨。曾经山路两旁杉树密布。早上鸟语伴唱，傍晚有虫鸣欢呼。春天里，可以在深入树林深处采蕨。采够一顿，让妈妈做一道“野蕨炒肉”，晚餐我可以多吃一碗饭。夏天里，杉树是我们的天然遮阳伞。太阳光线被树枝分割成一束束光柱照射在地面上，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图形。一阵微风吹过，图形随着树枝摆动。好奇的我们就会用脚踩那些图案，比比谁的反应快，谁能准确预测到图案会飘到哪个位置。

    曾经山路不远处还有成片的茶籽树。深秋初冬，茶籽树绽开了雪白的花朵，沿路都飘满了淡淡茶香。蜜蜂在花朵上面忙碌。我们则会在家自己拿个瓶子自制一个简易的采蜜装备。如果没有装备，就在路边随手折来一种特定蕨类的茎叶，把里面的“芯”抽掉，就可以即采即食了。随着那些蜜蜂，在每朵花朵上移动。茶籽树，头年开花，第二年结果。第二年9月份，也就是寒露前后，开始采摘。

    曾经山路的一旁还有农田。沿着农田，有一条小溪蜿蜒盘绕着。夏秋季节，小溪里面，会有很多的小鱼和螃蟹。放学后，大家赤脚走在田埂上，手里提着鞋，眼睛盯着小溪，搜索着猎物。一看到水中或者洞穴里有螃蟹就会放慢脚步，放下鞋子，蹑手蹑脚地靠近目标。在离目标只有几厘米的时候，疾速出手。可怜的河蟹还没来得及反应，举起它那威武的双螯就乖乖就擒了。

    可是如今路过这些地方，已经不再是那些年的那般模样。因为城市建设和生活便利的需要，杉树早已砍伐一空，也没人栽种，只留下一座座光秃秃的山丘；因为环境的污染，茶籽的产量一直在减少。不是树木枯死就是果量减少。大家都不得不丢弃整片的茶籽树，改吃菜籽油；因为微薄的农作收益，农田也已经大片荒芜，小溪不知在何时早已干涸，长满杂草，完全没了螃蟹。

    如今我们都在说保护什么，保护什么。仅靠个人之力或者一个组织，是不够的，这需要全人类一起为野生动植物保护做出奉献。虽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，但是燎原的时间有长有短，特别是在生态保护方面，没有全社会甘于野草的奉献精神，星星之火可能永远是星星之火，没有燎原的依托。更可悲的，或许到时候星星之火赖以生存的根基也没了，只能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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